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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节 (第2/3页)
看到元捷门也没敲慌慌张张地撞开琉璃帘子进来了,进门便跪倒以头触地,放声大哭:“王爷,贵妃娘娘,没了。” 许康轶以为自己听错了,一时没回过神来:“什么?” 元捷涕泪横流:“刚才裴将军八百里加急传来密信,虞贵妃日前在寝宫中,自裁了。” 最忧心恐惧的时候骤然发生,许康轶一时难以接受,目眦欲裂,当即大口喘气,面向东方,张了张口,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,双手按着疼痛的胸口,剧痛来得猝不及防,一头栽在了花折伸出来的手臂上。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了,他好像是被夺了舍似的,失魂落魄地听元捷说当时的情况:“裴将军说,贵妃当时是半夜,将宫女和太监全支了出去,之后换上了殿下小时候寿诞时她穿过的礼服,面向西北,留下血书,持刀自裁了。” 他心哆嗦:“持刀?” 元捷点头:“密信上说,用刀刺心脏,一刀致命。” 许康轶心酸不语,手无意识地握紧了床沿,用力太大指甲劈了都感受不到,女子自裁,或为悬梁,或为服毒吞金,刚烈的也顶多是吻颈,而一刀插入心脏,是有多决绝? 他母亲只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,不要回来了。 不回去便是抗旨不遵,也是死罪。 想要不死,眼前只剩下了一条路——造反。 母亲面向西北,外人看起来,可能以为是面向许康轶,可许康轶心里明白,是西北加上正北,“为娘在宫中,时时思念你兄弟二人,此时面向西北,犹如你兄弟二人在身边耳。” 安西和北疆,兵合一处。 花折搂住许康轶,莫名悲愤,贵为皇子,才华横溢,从小到大和皇兄最大的愿望竟然是活着,可偏偏还活不下去。 “康轶,有千日做贼,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;指望着别人垂怜赏赐,你连呼吸都是错的,既然贵妃娘娘遗志,反了就算了。” 许康轶声音强自平静:“那我岂不是国贼了吗?” 花折理了理许康轶额头的乱发,轻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心:“是否是国贼,不是他许康乾一个人能乾纲独断的,也要听听天下悠悠众口,抛开他治国不谈,你看他对外敌的软弱和恐惧,你要是国贼,他就是卖国贼,比国贼还不如些。” 花折将许康轶扶正坐起来,双手扶着他的肩膀,瀚海云涛一样的眸子盯着他:“你们全是皇室的血统,大楚的正宗,也不算窃国,怎么就是国贼了?” 花折透过许康轶,好像许康轶身后的背景已经一分为二,一半是许康轶坚守了多年的信仰,是社稷苍生和皇子的担当和忠诚。 另一半是许康轶这么多年背负在身上的不公和血海深仇,他和许康轶在一起的时候,看到许康轶挺简单的开心,他就心酸,付出的是泼天的心血和奉献,得到的全是天大的不公和失去,在许康乾眼中,许康轶就是眼中钉肉中刺,只有去死才是对的。 “康轶,我知道你饱读圣贤之书,心系天下百姓,对得起列祖列宗和忠义二字,所以,有些话,一直在我心中,可我不想触碰你的底线,所以,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讲过。” 许康轶和花折对视,他知道花折要说什么,不过没有打断他,轻轻地说道:“这是许家的大楚国。” 花折不接他的话,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:“可是,你我全明白,如今又是生死存亡的时候,君要臣死,臣就得死,当日的凌安之旷世将星又如何?如果不是走了下策,现在也应该是兰州城外一抔净土了。” 花折挺直脊梁,站了起来,语气不急不缓,字字见血: “康轶,你自封为翼亲王以来,文治上杀过贪官、整理过吏治;为民上治理了运河;武治上曾经在北疆和京城冒死出战;就算是知道毓王登基后容不下你,可你急流勇退,别无所求,自请降官出京,来到安西干冷苦寒之地,意在卫国守疆,一辈子循规守法,宁可当一个黔首。” 花折话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:“可是许康乾呢,他加害无辜,步步紧逼,暗杀你皇兄;逼死你母妃;你当日只在毓王府中多看我两眼,就把我那样侮辱折磨。” “康轶,历朝历代,刑都上不了大夫,可你堂堂翼亲王,先帝尸骨未寒,就已经在大牢里尝过夹棍和烙铁了;竟然要靠安西军、裴星元和夏吾国的骑兵演了一出大戏,才侥幸能出来;但现在你也苟活不下去了,催命的诏书又来了。” 元捷一直站在旁边,也是气得胸膛起伏,强忍眼泪。 花折声音沉静,犹如空谷锣音,字字铿锵:“你如果去,康轶,你转头看看,心中想想,左右这些人,包括我和元捷他们,覆巢之下,哪个人保留得下去?” “你是大楚的血脉,是先帝的儿子,堂堂翼亲王竟至如此,何况天下百姓呢?!” “你想想凌安之国之屏障,满门忠良,大哥凌川、二哥凌云的鲜血从京城流到了安西;凌霄常年征战的国之栋梁,不能战死沙场,也只能是为凌安之挡了一下,当时君要凌安之死,他还不是飞蛾扑火,就得去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