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以安山河_第96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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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96节 (第2/3页)

捏住了衣服的下摆,心中冰雪翻腾,眼眶却滚烫,可能需要消化一下:“裴星元是独子,万万没有断子绝孙的道理,可是,我们家?怎么办?”
  余情的父亲对她一向宠溺非常,看余情表现先是异常震惊,现在又强自镇定也掩不住的伤心,知道女儿只有内心翻江倒海时才是这样。
  ——余情娘亲去世时,余情也是这个表情。
  他扶着女儿肩膀说道:“现在名医众多,早点成亲治疗一下,未必一定不能有孕,你小哥哥身边那个花折不就挺能研究的吗?我看你也是经常和他一起研究事的。”
  可怜天下父母心,他看不得自己女儿委屈的样子,否则也不能放余情小小年纪就四处乱跑:“如果五七年还没有孩子,裴星元纳个妾生几个过继在你膝下便是,你也免受生儿育女之苦;咱们家你不用担心,康瀚现在就是一妻二妾的,以后找那个年纪小无缘大位的,咱们过继两个。”
  余情觉得心中异常沉重,她一向觉得小小软软的肉肉挺好玩的,也想过给自己女儿编一手好辫子。听凌霄说凌安之小时候长的像个雪娃娃一样可爱,她还想以后拥有个那样的儿子从小养到大,好好的拥有一下。
  可如果父辈们这么多年也没办法的事,估计是很难了:“裴星元的事以后不要提了,我不喜欢他,也没答应过他什么,他暗中搭上了小哥哥这条大船,节节擢升提拔,也不算吃亏,我现在要回房休息一会。”
  *
  在春节漫天烟花和爆竹声中,余情将房门锁死,回屋躺在了床上,看着凌安之送给他的紫罗兰匕首,陷入了冥思之中。
  她自小体质奇寒,每年家里均会按季度请太医为她诊治,称为历诊,多年不间断,她只道家里是看她瘦弱,例行公事的,现在看来是为她调理身体的。
  她身条纤细,腰围看起来仿佛只一握,自己都明白以后不是个容易生养的。
  关键是凌安之的态度,凌安之说等过几年天下稳定了再娶她过门,可这半年多来两个人聚了五六次,凌安之床第间一向胡作非为,看起来丝毫没有顾忌;三番五次的暗示过自己不喜欢孩子,看来他是早就知道了。
  她将匕首贴在脸上,觉得自己眼光确实不错,无限风光在险峰,凌安之襟怀坦荡,好像接受了她就是接受了全部,连这断子绝孙也没怎么在乎。
  她父辈们富可敌国,是被父辈从小当儿子养大的,世人皆知她相当于一座金山,由于家中的生意见过无数人,也有很多男子基于各种目的和利益需求,想尽办法的讨好或者接近过她。
  大多数人,看似光环闪耀,离得越近,光芒褪去之后,人性缺点阴暗的一面流露出来,崇拜之情自会减少。她也并无贬义,人嘛,只要活在人世间,终究全要被世俗和七情六欲困扰。
  可凌安之,论才华是真国士,论格局凌在大楚江山之上,论胸怀好似容得下巍巍昆仑,她距离越近,越觉得高山仰止的崇拜之心更重,从未将些小的个人得失、他人好恶放在心上。
  对她,一旦接纳,则信任甜腻,褪去一身光环,像个小子似的陪着她胡闹。
  她靠坐在床头,想着凌安之曾经也在这间屋子里带着坏笑晃来晃去,忍不住露出了笑意。
  凌安之母亲妹妹已死,世上除了以后的儿女,可能没有和他血脉相连的人了。她承认自己是小醋坛子,凌安之说她是自己最后一个女人;她家族饱受子嗣问题困扰,若没有子嗣,难道不是平生极大的遗憾吗?她难道还真会用感情辖制他,由着他断子绝孙吗?
  她想着,心下复杂五味杂陈,拿出凌安之从去年开始给她写的私信又看了两遍,凌安之是左撇子,更喜欢用左手写字,笔走龙蛇写字极快,除了蘸墨极少抬笔,一半以上的字她辨认起来困难。
  这宠溺的笔触,哪里像个严肃的大帅?
  ******
  今冬雪太大,余府银装素裹,觉得每天家丁全在忙着扫雪。可能有些事忙起来,感觉时间过的也快,一晃眼已经正月初六,她这些天在太原整理甘州研制的药方,细细分析每一味药性的搭配,一天也不敢松懈,俨然已经是半个解毒专家。
  这一忙就是快到午饭时间了,她转了转酸痛的脖子手腕,看胡梦生探头探脑的门也没敲的进来了。
  胡梦生背着手,贼头贼脑的嘻嘻一笑,开始故弄玄虚:“少主,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?”
  余情手快的很,伸手冲着胡梦生脑门一个暴栗,趁他分神“嗖”的一下子把小盒子抢到了手。
  胡梦生摸着脑袋瓜:“我看小姐也不需要侍卫队了,这手速简直是毒蛇之吻。”
  打发了胡梦生,她看着小盒子发笑,不知道凌安之又在里边装了什么东西。
  去年一盒子老鼠肉,差点没把她害死。
  待她自己拆开了这个包装严实还塞了软布的小盒子,大为惊喜——却是一个翡翠摆件,绿色极品玉石雕成了一个小桥的形状,桥下俱雕成大小数只喜鹊,桥上雕栏画柱,还连着一个小小的凉亭,精致异常,巧夺天工。
  余情一看,便知道是凌安之亲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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