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妆浓[太平公主×上官婉儿]_这一次,就是我不要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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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这一次,就是我不要你 (第1/4页)

“陛下,我不想做了。”那天之后,婉儿对武太后这样说。
  我不想再去劝她,不想了。我不想留在这里,也不想草拟诏书,杀伐决断。我不要位极人臣,不要称量天下,也不要秉国权衡。都不要了。累了,真的累了。我只要活着。为什么不能只没心没肺地活着。
  “婉儿,你怎么了?”
  武太后是第一次听见她说这样的话。以前无论遇到什么,她从不退缩半步。困境显得越艰难,她反倒更加神采奕奕,势在必得。她喜欢这孩子眼里的火,以及温和外表下那颗坚韧的心。
  今日这颗心似乎过分脆弱了。太后竟也很难想象,究竟是什么能让她这般溃不成军。
  “我不想去了。[r1] ”婉儿说着,眼眶微微红起来。
  “到底怎么了。她把你怎么了?”她问道,“她欺负你了?你说,我来做主。”
  说的倒是轻轻松松,但婉儿知道,武太后的平淡,向来不能真当玩笑去看。只是如今,安慰或询问,都没有什么用处。能说什么呢?
  她哑口无言。
  停顿片刻,泪已忍下去,心绪平静许多。她说:“陛下,我只是不想去了。”
  太后叹息:“这孩子,小时候太受宠爱,娇纵惯了。如今油盐不进的,连你也欺负上了,真不叫人省心。”
  “来,婉儿。过来坐下。”
  婉儿坐去她身旁。太后轻轻拍了拍她,似是安抚受惊的小动物。
  “婉儿,你若真不想去,就别去了。她的事,我再想别的办法。事情过去之后,一定叫她亲自给你赔礼。”
  “不,不用了。”她赶紧说。
  “怎么不用?我说过,对你不敬,就是对我不敬。哲不能欺负你,她也不能。”
  “婉儿,累也好乏也罢,都有办法的。”太后手搭在她肩头,眼神温和,“你还记得司马慎微的夫人李氏[r2] ,当年你刚来我身边时,她教过你。后来司马上柱国离世,她便回去了。近来我下令求女史入朝,李夫人她大概要回来的[r3] 。以后你的担子轻一些,若是疲倦,歇息歇息,也没什么不好。
  “但是——婉儿,不许你离开朕!”
  太后温和的目光中,竟分明流露几分蛮横:“不许再说那样的话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婉儿答道。除了是,她不知还能答什么。这目光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。
  太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。婉儿一直想靠近,却一直捉摸不透。有时太后对她太好了,也许是朝夕相伴的缘故,甚至比真正的儿女还要亲密。那种莫名的连结让她们彼此了解,彼此欣赏,到如今,却又生出一点不和谐的异样。
  因为她毕竟不是太后的儿女,毕竟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敌人。她们之间的连结,无论有多深刻,都是情感上的。太后是不能被情感左右的。
  武周王朝即将诞生的紧要关头,太后容不得丝毫错误。她做的每一件事,都不是无心,必有其特殊的意义。于是临朝求女史,也不可能那么简单,仅仅为了让婉儿卸下一点负担。此时此刻,对这样一个特别的人,很难说太后是否仍不放心。但无论如何,她不会冒这个风险。说着信任,信任是那样遥远,那样冰冷。比起改朝换代的功业,信任向来不值什么。
  太后的手段,她领教得不算少。无论是初见那命运一般的对视,还是甲刀扎入眉心的疼痛,抑或是令她去刺探贤莫须有的谋反。要她去劝慰公主时,已减了在政务殿议事草诏的事务。此番李氏再度入朝,执掌诏敕的权力分去大半,何尝不是再一次推拉摇摆。太后自然懂得,任何时候,都不能让一人独大。臣下心里,必时时刻刻得有些危机感。
  都说瓜田李下,有时所处的位置,比你真正做了什么更重要。无论是谁,得到的宠信太甚,就会所求无度。即便心里不想那样,在众人的簇拥与扰乱下,少不得做出些后悔的事来。此时分掉她的权,某种程度上,是一次磨砺,更是一种保护。
  挫去锋芒,才是日后真的要用我。
  婉儿既然明白这一点,便想着顺水推舟,借着劝慰公主受挫,自己提出离开。至少让这征召女史的事,不至于令君臣间产生隔阂。太后说那句不许她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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