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母撩人_姑母撩人 第18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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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姑母撩人 第18节 (第3/4页)

垮她的肩,外头,是螭吻向外,暮垂西山。

    ??谁也听见不见她的哭声,她只是个侧室,即便当过家,也不过是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霸王。她在王堂富贵中忘了身份,可所有人都替她记着呢,用嘲讽的眼,或是冷漠的唇。

    ??先是丰年廊外进来提时辰,瞧也没瞧范宝珠,擦过她径直走到榻下,“爷,今儿夜里都察院下福建巡盐的季大人回来,两位御史大人在家设宴,预备着报税的事儿。这会儿只怕几位大人都到了,您也就换身衣裳的功夫,耽误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??奚甯拔座起来就要走。冯照妆也匆匆擦过范宝珠,将她半个身子撞得晃一晃,头也没回,忙追在奚甯后头瞻望,“大哥哥,这姨娘退回家去,往后咱们府上的琐事,该谁来操持?”

    ??满府里的正经女主子,就只剩得她,原该是当仁不让的,可奚甯前头瞥过脑袋来,淡淡推诿,“我眼下有事要忙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
    ??最后是花绸走过了范宝珠,唇间噙着浅浅的笑意,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,“我和我娘不是这个家的正经主子,可嫂嫂好像忘了,你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??范宝珠只能瞪着她,瞪得眼睛通红,眼泪一颗接一颗地从面上滚下来,剥落出脂粉下原形,苍白得似一具森森白骨。

    ??干燥的秋阳将坠不坠,撒在纵横曲径上,风带着凉丝丝的花香,吹得花绸难得惬意。

    ??这一天与她那年途经两个月颠簸刚到京的那天何其相似,她在途经多年细碎而折磨人的颠簸后,又重新对富贵京师,生出了憧憬。

    ??正曳裙摇钗地往莲花颠那头走,蓦地听见奚甯喊:“表妹,我听丫头说姑妈病了?要不要紧?”

    ??她回转过来,人已到了跟前,她福了个身,些微僝僽,“不是什么大病,就是有些咳嗽不停,从涧儿生辰前淋着点雨,一直拖到如今还没好。表哥去忙你的,我这会儿回去侍奉娘吃药。”

    ??二人照旧分道,奚甯原要往大乔屋里换衣裳,可走到半路,云履忽顿,吩派丰年,“回屋里去叫丫头找身衣裳送到莲花颠里去,我在那边换过,你去外头套好车等我,我一会儿就出来。”

    ??绣帘低垂,绮窗闭梦,剩得残阳点点。奚甯甫进屋。见奚缎云睡在床上,才吃了药,还吭吭地捂着嘴咳嗽。

    ??咳得他心也紧了,忙拽了根春凳坐在床前,“姑妈,我叫人请了太医来,一会儿就能到,您是哪里不痛快,只管同太医讲明,别怕费事儿。”

    ??奚缎云见他还穿着补服,心里一霎酸甜苦辣五味杂陈,大约是病中的缘故,益发显得温柔羸弱,眼泪恍惚闪着水星,“你衣裳也没换,怎么就着急来了?”

    ??说话要撑坐起来,奚甯忙搀扶,握着她两条软乎乎的胳膊将人提起来,心也跟着软得不成样子,“刚打宫里回来,听说您病了,就来瞧瞧。”

    ??奚缎云只觉两条冷冰冰的胳膊被他一握,有些回了温,像被阳光照到全身的骨头缝里。

    ??她白白的颊腮上浮起一抹病色的红,掣了掣被子,“也不要紧,就是着了凉,有些咳嗽,不耽误你,你快回屋里歇息去。”

    ??他将两个枕头垒在她背后,半扶着她的肩,“不要紧不要紧,你老是这样讲。”

    ??搀她坐好,他正要落回杌凳上,不妨一错脸,隔得几寸瞧见她雾蒙蒙的眼睛,在夕阳淡淡的返照下,仿佛晚江上的一点渔灯,是黑幽幽的天地中唯一的归处。

    ??屋外的金凤树被风簌簌挹动,没头没脑地扇出奚甯些许怅怏的话,“大乔起初病时,也老说不要紧,请太医抓药,她嫌药苦,背着人偷偷倒了,拖到后来,人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??“我吃药的、”奚缎云陡地抻起腰,语气带着急,好像急于叫他安心。想想不妥当,又软下去靠着,“大乔性子好,千金之躯,那年在我家那破院子里头住着,还处处说好,可见她的心地。”

    ??说到此节,奚甯垂眼一笑,缄默半晌,倏地把眼抬起来,像是下了什么决心,目光坚毅,“大乔亡故多年,我也熬了多年,身边除了桓儿,就是公务。如今有你在这里,很好。所以,你能平平安安不让我忧心吗?”

    ??这话儿讲得过于暧昧,既像个晚辈说的,又像个别的什么人。奚缎云不好应答,只好半垂着脸不吭声,十个手指头在被子上绞着条湖绿的绢子,仿佛搅乱了一潭死水。

    ??岑寂里,他又壮着胆子追说:“我知道你谨慎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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